千若君璃

该取关我的取关我吧
试了一下,已经没有写全职的心了
心已经老了,病了,死了
任何文字都写不出来了
这个号以后先做抵制肖战和保持日活的号了

【黄喻】心有所属

他是谋士,不过图一个心有所属。

                                                    ——题记

  

盛夏,骄阳如火。

偌大的王府门口,有一白衣青年静静而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不多时,大门洞开。一名带剑侍卫站在门口问他:“你是谁?”能一针见血的指出端王黄少天必有大祸的人还真没有,是不敢。何人不知端王得尽天子宠爱,只是碍于立嫡的惯例才封王。如今竟也会有人说他将……大祸临头?

“让你主子来见我。”青年声音不大,却莫名的傲气,有光芒在他眼中流过,倾刻消失。他略抬了眸,岑凉目光扫过那个侍卫。“李远。”唇角带起了一点弧度。“至于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对于这个青年竟然能够叫出他的名字,李远显然是很震惊的,而后又变成释然——温玉,喻文州,蓝雨阁主。

当年弱冠之年的喻文州,便已是名满天下的谋士,那时他化名温玉,游走在两国之间,轻而易举的开解了一场干戈。当今天子以公主下嫁,换取两国百年和平,喻文州功不可没。而后喻文州借此事一跃成为四大谋士之一,也不知为甚,便回了蓝雨阁隐居。没想到已近十年,他居然再度出世。

“明天,叫你们殿下来找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喻文州转身离开

第二日蓝雨阁主屈尊拜访端王黄少天却无情遭拒,连王府门都没进去一件事传遍京城。黄少天赶去蓝雨的小院儿时,恰好听见了最后几句。

“太子殿下不必说了,端王殿下虽食言,文州却不能失信。”

“喻阁主……行事可也算是光明磊落。只是不知本殿是否有幸得知阁主与皇弟做过什么约定?”

喻文州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罢了,左不过是一句话。”“只要殿下还有一日用得着文州,文州一日便不会离殿下而去。”

这话仿佛是极其耳熟的,黄少天却抓破了头也想不起来。彼时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在门外听着。

“目前来看,皇弟他是不需要喻阁主了。”

“非也,非也。只是殿下身旁的侍卫,不记得文州罢了,不然,殿下为何要在外面等着呢?”喻文州笑眯眯的下了逐客令:“今日文州亦有些杂事缠身,不能多与太子殿下闲叙了。改日文州定上门赔罪。”“无妨,正巧本殿也有些事,先行告辞。”

黄少天目不斜视,只等太子从门中走出后,便进了屋子。

素手白衣,连同长发都只用一支白玉簪子随意的挽了一下。喻文州伸手,重新斟了一杯茶,腰侧的玉佩莹润着浅淡的蓝色,这块玉佩?是了……这块玉佩。

“你要做本殿下的幕僚,你是谁呀?为什么本殿下从来没有见过呢。话说回来现在毛遂自荐的人都这么大胆了吗?”三年前,黄少天微服私访,意外的碰上一个自请他做幕僚的人,黄少天记得他腰上的玉佩,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我名温昼,温言的温,白昼的昼。温昼没有什么大本事,只是温昼可以保证,只要殿下还有一日用得着温昼,温昼一日便不会离殿下而去。”

那之后三年,温昼在他的王府,低调的像是个透明人。直至前几日与他人发生了口诀,自己讲他出门散心,他便安静的收拾了东西离开。

现在想来……这冲突怕也是他一手制造的。温昼……文州。

“殿下来了啊。”喻文州让人上了茶点,“想来殿下早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就着茶水用点心吧。”单手支颐,含笑看着黄少天在他对面坐下。“从前隐瞒身份的事,是文州不好,这些日子在王府也没有给殿下提过什么好的建议。”

黄少天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一盘吃的——也是,实在很饿了。“温……喻阁主,您不用这样。本来也不是阁主的错,是本殿识人不清罢了。本殿应该跟阁主道歉才是。对了阁主,阁主为什么要主动找本殿下,比起本殿下来说,皇兄才是更容易辅佐的那个,不是吗?”

对面的人慢条斯理的晃着茶杯,碧色透明的液体在瓷白的杯壁上打着旋儿蹭过,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殿下一定要这么生疏吗?换我文州便好。”

“唔,那也好,那我就直接叫你文州了,这样的话文州你也不必多礼。若我没记错,文州你是比我大上一些的,称呼我为少天就可以,我们也不要那么生疏了。”喻文州缓缓颔首,脸上显出一点疲态:“抱歉少天,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说着,他指了指那厚厚的一摞文书,“少天你还是看看吧。”说完自顾自的上了屋子角落里的小榻,闭目养神。

不多时,一位灰衣少年匆忙赶来。“瀚文。”倚在床榻上的人懒懒的开口,“可是那位来了?”卢翰文苦笑:“是,师父。陛下在前厅候着。”“那你就去说,我在午睡。”他似乎是不在意,顺手扯下了腰间的玉佩:“去吧。”

到底还是没拦住,皇帝来时喻文州没有动,仿佛真是睡熟了。微挑的眼下,羽睫有一丝轻颤,黄少天起身行礼:“父皇。”

紧闭着的双眸中划过一丝不屑,慢慢睁了开来。“陛下。”他略一颔首,“不知陛下前来,文州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旋即便看上了黄少天。黄少天会意,快步走近,扶起榻上的人。“文州……”话被对方打断,“无妨,许是天太热了,有些难受罢了。”

借着黄少天的力度下榻,赤足而立。“陛下可是有什么事吗?”黄少天半曲了膝,给人理了理凌乱的外衫。“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喻文州抓着对方袖口不放,虽没说什么,态度是极明显的。

“无事,朕本来也就是听说阁主出了蓝雨,前来看看罢了。既然喻阁主有事,那朕便不叨扰喻阁主了。”

喻文州也没什么挽留的,便低低的说:“陛下的耳报神当真是灵通。怕是太子殿下前脚刚离开我这,陛下后脚就起程了吧。”

“少天,我有些倦了,那边屋子里有景熙配的药香,能帮我取一些吗?”

支开了黄少天,喻文州坐回桌边。“陛下想问什么?文州答应了叶修,近期不会出仕的。”

四位谋士中,张新杰云游行医,肖时钦,喻文州避世不出。只有叶修在朝中挂着散职,人也长住在京城。喻文州三年前入京时便去拜见了他。两人立下了不立新帝不出仕的约定。

这是叶修对喻文州的保护。四人之中,叶修最为年长,自然回护其余三人的时候比较多。

“端王殿下……”他面容上变化不出什么情绪。“陛下独宠端王不过是怕太子独大,威胁皇位罢了。制衡的手段有什么用吗。”他端了茶,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黄少天回来时已经只剩了喻文州一人,“说吧少天,我听着。”喻文州点起香,轻渺的气息缓缓传出。

“文州,这三年你都做了什么?将上虽然说我受宠于父皇,但这宠爱想来不会长久,向下我人脉,说实话并不如太子,实在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形式。更何况他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我想我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有一些忠于国家之人的支持,毕竟太子那个行事风格……用人唯亲,也没有什么能指望的了。所以我应该怎么做?拉帮结派与皇兄对抗吗,不,不合适。如果我这么做反是没有了可能收服那些权贵人士了吧。那该怎么办?我觉得维持现状其实挺好的,当然去现状肯定会输啊。”

黄少天那一句一句的说,喻文州默默的听,若有所思。“我来想办法吧,少天。”看对方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少天大概是很少说这么多话了吧。每天人前端着架子不累吗?”

黄少天话是很多,多的夸张。在他这个位置上那么多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就算不贵一时嘴快说错什么,话多了,毕竟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不稳重。久而久之,黄少天压抑自己已经成了本能。

所以每当天性释放的时候,黄少天都会不由自主的说很多。一双眼晶亮晶亮的,仿佛揉碎了满天星辰,连那张脸上的表情都显得生动而活泼了起来。

他是不喜欢压抑自己的,而在我面前……他也不会压抑。这个认知分明是取悦了喻文州。他拿着一件文书,笑意盈然的盯着面前的人,目光直接就不会让人难受。

很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如是说。

第一次见他,不是以温昼的名义,而是温玉。是那个刚刚被蓝雨阁重视便离阁云游的温玉。

——那时他还没有被重视罢了。

  喻文州是家生子,从小长在蓝雨,十多岁的时候,人依旧显得愚钝。完全不像个能谋略天下的人,自然也没有少被欺负。挨冻受饿的,想来是少不了。

有一次随师兄出去,寒冬腊月的,逼得人难受。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装盘缠的包裹被人顺走了,天寒地冻的,喻文州被迫当了大衣换了些银两,整个人又冷又饿,委屈的都快哭出来。

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坐在干冷的地面上,双手抱膝,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也就是那时,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少爷——估摸着与他差不多年纪——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念叨:“真是太讨厌了,我明明不吃秋葵,真是太讨厌了,太讨厌了。为什么非要点一桌子青菜啊?明明我喜欢这家大厨的佛跳墙,梅菜扣肉,酸汤鱼……为什么要让我吃青菜啊?”

“啊——”……然后就跌倒在喻文州的身侧。

喻文州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起来:“你小心一些呀。”黄少天眼睛瞅着喻文州嘴唇乌紫,身形摇摇欲坠,慌忙解下了自身的大氅裹住对方。喻文州被这件带着体温的大氅裹住,暖融融的舒服极了,眼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没有忍住,落了下来。

反倒是把黄少天吓了一跳:“诶诶诶,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过不去值得哭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懂吗?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来。你别哭了……这样算什么事儿啊。”

喻文州上下牙都在打架,整个人缩成一团,直往黄少天怀里钻。见状,黄少天只好把人拉进了一旁的小饭馆,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连汤面。果不其然,吃了些东西喻文州好了很多,至少开口说话也自然了。

“多谢这位少爷,我叫……温玉。别提了,行李被人顺走了。”

“温玉?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的温玉吗?让我想想啊……《诗经》里面的温其如玉吗?”

喻文州缓缓点了下头,其实他只是随口扯了个名字,蓝雨阁的规定,外出历练者不得报真名,皆用化名示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吃吧,我出去一趟,吃完了跟老板要碗热水喝,知道没。”

没过半个时辰,黄少天跑了回来,带回来两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喻文州。“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看温玉遍是心思通透之人,只是有时候可能想太多了。这世间本来就不存在万全之法,这时候最好吃一些甜的东西,看看风景,冷静一下。不要想太多,知道吗?”

“对了,我这还有些事,这些你当盘缠拿回去吧。本……少爷还不至于缺这点钱。这件大氅也留给你了,希望以后我们还能见面。”

也是该走了,再不走可就被自家侍卫找上门了。“我还不知道少爷的名字。”喻文州连忙问。“夜雨声,更作风檐夜雨声的夜雨声。”

黄少天已经看到了走进屋子的侍卫,拔腿便跑。那人才刚刚进门,见黄少天出去,转了个圈,也倾刻消失不见。

喻文州咬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当真是极好吃的。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因为自己想太多了吗?顾虑重重……症结竟是在这里

那之后一年不到,喻文州所出三个计谋,皆胜于当时的阁主魏琛。魏琛被迫tuiwei(QAQ敏感词屏蔽我也不想的),方世镜暂时接手阁主一位,只待喻文州加冠便可真正执掌蓝雨。喻文州也知道了,自己认识的那位少爷,就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小皇子黄少天。那件大氅角落里绣的“端”字,想来便是黄少天的封号。

所以后来在外出游历时,他在自我介绍中总会带上一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但很显然,那位小皇子已经不记得了。

“很可惜,少天已经忘了。”没有什么恼怒。本来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黄少天会记得。

“能做的我都已经写好了,该怎么做我就帮不了少天了。”喻文州叫人备了马车,“不要以为我在你府上三年什么都没干啊。”他做的太多了,凡是能为皇上所用的人,他都已经先一步派人进行游说,就连太子府上都插满了他的眼线。

这般,已经不能用感激来表示的——情深似海。

目送黄少天离去,喻文州放下手中书卷。我是谋士啊……我机关算尽,不过图你一个心有所属罢了。呵……这般不合格的谋士,也只有我一个了。

那之后三个月,越来越多的官员偏向端王,连同叶修都很感兴趣的,把人叫去府里聊了聊。喻文州丝毫不掩饰已经成为了端王的人这一事实——连皇帝和太子都知道了,掩饰什么的还有意义吗?

甚至,张新杰,肖时钦也被他秘密的请进了王府——他本人早已从蓝雨搬进了端王府,就在黄少天的院旁找了个屋子住下,四个人各有侧重,配合在一起,自然是天衣无缝。

一步一步,黄少天如他所愿,沉沦在他的温柔中。

直到那天,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黄少天推开了喻文州的门。“”文州,文州。没等一头雾水的喻文州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住扔到了床上。“少天,你醉了。”

外袍被撕成两半,手脚被人牢牢制住。喻文州苦笑一下,再不挣扎。

第二天喻文州就发了高热,气的叶修狠狠骂了黄少天几句,把喻文州接回了自己府上。张新杰抓了药送来,却耐不住喻文州反复的发烧,烧到神志不清时便朦朦胧胧的喊“少天。”

就算是这样,叶修三人也未再让黄少天见喻文州一面——喻文州用情太过了,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毁了自己做谋士的前途。

如此这般,折腾了两个月,喻文州才算出大好,太子败局已定,当今圣上也控制不住这位端王了。待到喻文州出门的那一日,初雪已停。他披着雪白的狐裘,安静的站在素裹银装里看着远处那个匆忙跑来的身影。浅浅的笑纹漾开,分明已经从那心魔业障中走了出来。

机关算尽筹谋数年,也不过一句心有所属。

“少天,许久不见。近来甚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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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稿写于2017.12.14

初雪



其实是有番外(rou)的......但可能得等我高考完了......手稿我都写好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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