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若君璃

该取关我的取关我吧
试了一下,已经没有写全职的心了
心已经老了,病了,死了
任何文字都写不出来了
这个号以后先做抵制肖战和保持日活的号了

【11H谦喻】沉沉砚敛然

 @谦喻谦only安利博 

字数:4319

喻文州本为砚台    雷者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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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四赛季初了,那个时候,蓝雨微草还不是世仇。喻文州初次登场,对战微草,

第一眼看过去,蓝雨小队长便含了丝缕的笑意。真是似曾相识呢。

第二赛季微草的主力,方士谦。

那样轻俏的笑意,闪亮的眸,仿佛像极了小时候自己见到的那个孩子。小小的一团,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面前,可洋溢着的调皮却是掩不住的。

那个时候,方士谦身旁还有一位妇女,把这一块墨,往自己身上点了一滴水,缓缓用力,一圈一圈的转着。“磨墨是一种学问。心正墨亦正,墨若不正偏斜,既不雅观,磨出的墨也不均匀。”那是块很漂亮的半月形墨,上面勾勒了苍竹摇缀,傲气凛然。

是了,多年前,喻文州是一方砚台,名为符水砚。所以数年后,他才给自己定名“文州”。文即为符,上古之时,符文一体。而州字,东汉许慎《说文》中提及“水中可居曰州”。他不是那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却也对亲情淡漠至极。符水砚里的一方小天地,才是他的家。

赛后握手时,喻文州笑得意味深长。“许久不见了,方副队。”那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伸出,停在方士谦面前。天知道,他用了多少自制的能力,才让自己不再靠近。

“我们……之前见过?”也不怪方士谦疑惑,面前这人虽是身着标准的蓝雨队服,却显得清绝若莲,缥缈出尘,这等如玉君子,分明不应该生活在当下,而是活在那久远流传下的古籍中。

“自然,见过。”微微低了头,带起一抹轻盈微笑。

落在方士谦眼中,莫名便想起小时候和母亲学书法时的那方家传符水砚。蹙眉细看,那感觉却又消失了。分明不是一样的,一个是活生生的人,一个却是一块从先祖手中传下来的砚台。拉过蓝雨小队长的手回握,须臾,松开,面上有些不舍。喻文州的手温凉,像墨一样。低低的对他说了一句:“要不然我晚上去找你聊聊。”

喻文州缓缓颔首,转向了下一个队员。 “恍若谪仙人”王杰希感慨了一句。“你也觉得是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很像我家那块砚台,很像很像。”方士谦挨个握手,压低了声音。

 

打完比赛,夜已经深了。喻文州坐在宾馆房间里,把玩着一块砚。

符水砚。若是方士谦家有人在这里,定会惊得跳起。

方家是书香世家,其先祖据说是南宋著名教育家方逢辰。

“我不要学书法,有什么用!现在人不都是用电脑的。”符水灵智虽开,却大半时间都在沉睡,对现下新生的事物的确不解。

电脑?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知道的是,自己已经不能沉睡了,这个抗拒的孩子,应该就是方家这一代的嫡长子。是他要潜移默化去影响的对象。

“咦,这块砚的纹路真好。”符水砚表面,环代纹路饰于上,有着淡淡青纹的砚台,意外地吸引了方士谦。

汉代刘熙《释名》中:“砚者研也,可研墨使之濡也。”方士谦捧着古籍,回头看了看被他摆在桌上的符水砚,“母亲曾说‘心正墨亦正’,究竟是不是真的?”

回答他的是一室空寂。

 

时间差不多了,喻文州顺手把东西放到桌上,拉开了门。方士谦正在门外举手欲敲,眼中一点尴尬闪过。“方副队。”将人迎进了屋子,喻文州去倒水,回来便见方士谦默默盯着桌上的东西。“是符水砚。你怎么会有这个?”方士谦不会忘记,是他的符水砚。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喻文州捧着水杯,轻声念道。“我们,真的很久不见了。”他抿了唇,“呵,很可笑吧,就为了那一眼,不惜魂飞魄散。也要再赌一次,你猜我赌的是什么?”

“是我输了。”

“花开花落转眼已境迁,梦里菩提下垂首静听梵,形单影孤清江天色晚,情思如潮而口三缄。①”

“可笑的是,我明明一次比一次知道,我赢不了。可又宁愿一次一次输尽一切。”

“花开花落转眼已境迁,梦里菩提下垂首静听梵,形单影孤清江天色晚,情思如潮而口三缄。 ”“这话,很耳熟。”方士谦明显簇了眉,视线扫过桌上的符水砚,恍然大悟。“如果是你的话……那我们确实是,很久不见了。”

喻文州是符水砚,所以知道这句话。只有多年前一位先祖说过的这句话,说给方家后代和符水砚的,外人根本无从得知。

可喻文州知道。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喻文州是符水砚。虽然很荒谬,可却只有这一种解释了。“符水。上古之时,符文一体。而州,水中可居即为州。”方士谦莞尔,“符水你还真是……啧啧啧。”“叫我喻文州吧,符水毕竟……某种意义上已经是前世的事了。”

“好……文州,你就么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被你猜到了啊。我喜欢你。”喻文州笑的简单,只是唇角轻弯,此时换下了蓝雨队服只是一身白衣的他,恍若多年前总是哄着方士谦入眠的那个人。

或许对他们两人来说就是不对等的,喻文州拥有方士谦的幼年,少年,直到他成人。而方士谦,即使小时与符水砚朝夕相处,今天是他第一次直面喻文州。

喻文州早已情根深种,而方士谦,目前只能当他是朋友。

只是朋友

所以他亦只能站在门口,目送方士谦离开。

那是他的方士谦。

是他从小呵护到大不惜化为人身追逐的方士谦。

是他一见钟情陪伴永生的方士谦。

是小时候是他为草芥弃他如敝履的方士谦。

是少年时珍惜他爱护他奉他若珍宝的方士谦。

是进了训练营不论多忙回家后也要看看他的方士谦。

是他爱的方士谦。

 

 

几番风雨,几度年华。砚台上的墨块一圈一圈地绕着,从新墨研成了旧墨。岁月流转,有过坎坷颠簸,有过平坦舒畅,不骄不躁,做好本分,这才是日渐成熟的喻文州的模样。

日光倾城而下,时光摆上的印记在身后层层腐朽,犹如白驹过隙。已经是第六赛季了。

 

刚刚结束的总决赛上,因为黄少天垃圾话攻击,微草错失了连冠的机会。方士谦颇为无奈的看他,这么几年下来,两人早已确立了恋爱的关系。只不过方士谦的家里人都不很同意而已,反看喻文州,他虽有亲人,可基本也不会有人管他的,毕竟,他…..不算是人,喻文州是什么,那可是符水砚中化出的精灵!

“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敢来,真是不怕死吗?”方士谦颇为无奈的看着总决赛刚打完没几天便跑到了B市的喻文州。“这要是从哪跑出个微草粉,你说你怎么办吧。”话是这么说,方士谦还是利索的收拾了东西。

“还回我家吗?”

“可以呀。”

“啧,你可以,我还不可以呢,去了多麻烦。”

“有吗?”

“没有吗?一想到回去,爸妈看你那眼神我就不爽。”

“哎呀哪有,其实阿姨是个很好的人。”

面前这种明显在闹别扭的方士谦,喻文州噗嗤便笑了出来。“你怎么……小时候闹孩子气便罢了,长大了还这样呢。”小时候……喻文州说着便又想起方士谦小时候对着自己念叨荣耀的情形。 

 

方家是书香世家,可方士谦从小就对那古文古诗不感兴趣,任凭家里怎么逼迫也不学,就是死活都不学,却对新出现的电脑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个叫《荣耀》的游戏。小小年纪便已展现出了绝佳的天赋。那天就像往常一样,方士谦依旧念叨着荣耀这款游戏,对着桌上摆着的《资治通鉴》瞪眼。

荣耀,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听着方士谦一日无数遍的念叨着,守护天使牧师牧师守护天使。虽然喻文州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住在符水砚里开了灵智的他也渐渐理解了这款游戏。

不知为何,他喜欢的却不是方士谦日念叨着的牧师或守护天使,而是术士。是蓝溪阁阁主索克萨尔。方士谦跟自己形容过,银发墨蓝外袍,眉间几点朱砂勾勒出妖冶的痕迹。手中拎着那把灭神的诅咒。

没有人看得见他,喻文州只是凝幻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桌边看着专心致志玩着游戏的孩子。转头瞥一眼被扔在桌上的《资治通鉴》,喻文州带着诚意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孩子呢。可随后,就被方士谦堪称华丽的操作惊艳到了。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少年会做出的操作。冷静,睿智,可以想见,若是他闯进了荣耀职业联赛,该是何等风光。

不知何时起,看着方士谦总是会有些莫名的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遗落在了他的身上。是什么呢?他不知道。直到很久后,方士谦终于说通父母,去了荣耀的训练营,几乎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是爱,他把自己的爱情遗落在了方士谦的身上。他没法要求方士谦停下脚步等他,所以他只能拼力地去追赶方士谦,追赶他的脚步。

所以便有了喻文州的应运而生。其实在那个时候,符水砚便已经没有所谓的灵气了。也不怪方士谦,在回去看到符水砚的时候,便觉得不对,为什么总感觉原来的符水砚通灵,而现在却只是凡物。

 

想什么呢文州?方士谦揽过爱人,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你看你,总决赛之后又没有休息好吧,是不是复完盘就跑来了。”喻文州点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开口。

只是想起了你小时候天天在我身旁念叨着荣耀的那个情景,说起来,我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了你。空无一人的微草训练大厅里,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深吻。“原来你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呀。”

喻文州并不理会方士谦的调侃,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样子不可能要求你在原地等我,所以我只能学着追逐你的脚步,习惯你所习惯的一切。在我发觉我爱上了你之后,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我别无选择。所以如你所见,我从符水砚里出来了。

 

方家。

方家人依旧是不欢迎喻文州。还是那句话,书香世家嘛,自然接受不了儿子跟一个同性的人在一起。趁着,方妈妈去倒水的时候,喻文州压低了声音,“你说如果我们告诉她我就是符水砚会怎么样?”方士谦瞥了他一眼“估计会送你到神经病院吧!”

晚上,喻文州直接住在了这里。第二天谁也没好意思告诉家里人他们昨天“战”到了后半夜。不过看方妈妈的脸色,估计也是知道了两人在做什么。

两人在B市浪了半个月之久,唯一可喜的是方家人看上去终于有些接受喻文州了。当然估计得理解为喻文州住的时间长了,身上的气质很吸引方家父母。在两人临走时,方爸爸扭扭捏捏的还是开了口“那啥,如果没事,你们俩还是回来住吧。”喻文州带着得体微笑,浅浅躬身。那一个瞬间,蓝雨队长给方家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人,真是活在当下吗?”

“谪仙人。”方爸爸站在阳台看二人远去,回身对妻子感慨。“是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文州这孩子有时候总令人感觉不像个人,倒是……有些像士谦宝贝似的砚台。”

 

第二年,又是微草拿了冠军,方士谦退役。“为什么?”半决赛惜败于百花的蓝雨队长有些不可思议。“士谦你明明还当打啊。”“该让位了,柏青打得很好。”方士谦眨了眨眼,“而且我也有点累了。”

“这样啊……”喻文州明显不信,却也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文州我还没问过你,若是我死之后你怎么办。”

“我记得我好像从前就和你说过,我会回到符水砚里,应该是永远了。不会再有能让我更加动心的人了。”

 

方士谦啊,我要怎么告诉你。

你若见过一个人,每天把你带在身旁,吃陪你睡陪你。

你若见过一个人,明明那么讨厌古文,却愿意用文言给你写上一篇辞赋。

你若见过一个人,每天会花那么多时间,来和你细细的絮叨,他的理想,他的一切。

你若见过一个人,为了你宁愿对抗这个世界,宁愿与最亲近的父母断绝关系,

你若见过一个人,他满心满眼里都是那时候的你,明知有你对他有那样的非分之想,却仍旧愿意放下手头事情陪你发展感情。

你若见过,你怎能不爱他。

他爱他,这么多年。就像现在,他也爱他。

爱上一个人,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你的付出最好的回报莫过于,你爱的人最爱你。

 

注:①节选自一首百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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