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若君璃

该取关我的取关我吧
试了一下,已经没有写全职的心了
心已经老了,病了,死了
任何文字都写不出来了
这个号以后先做抵制肖战和保持日活的号了

【叶喻】典狱司

灵感来自B站苍歌典狱司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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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后,百废待兴。江湖门派亦各自休养生息。叶修也趁难得的机会解了战甲,一身墨色长袍倒是平添了几分儒雅,想来是随了那位了。

“将军......您不回去吗?”传信的小兵嚅嚅问到。苍云军将军叶修,常年住在天山,难不成是和恶人谷有何交集?“不回去了。在他没醒过来前,天下之大,哪还有家?”带着些许轻嘲,叶修挥手让小兵退下。如果他不强求,如果他听了爱人的话,会不会......一切都好?可惜他没听,可惜没有如果。

 

天宝十四年春,长歌门下首席弟子喻文州邀苍云军最年轻的将军叶修南下拜访七秀坊,二人并肩而立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那时朝中暗流涌动,安禄山虎视眈眈,偏生上头那位还不自知,整日沉迷在贵妃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一场大乱已经隐隐有了苗头,只等一个引子,终结这一场盛世。

到离开时,七秀坊主设宴饯别。明明是柔弱的姑娘却也有着逼人英气:“你们放心,只要这江湖一日还在。这叛贼便一日寸步难行!”

耳边七秀坊主铿然之音仿佛仍在,只过了一夏,烽火再起。安禄山率狼牙军直奔长安。国家危急!天下危急!!!

那日两人正在江南游历,信使快马来报:叛乱起,天策灭门。

叶修手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便溅了满手。一缕白烟袅袅而上,似乎都为了这局势发愁。他回房,收拾了战甲。以及最心爱的盾朱轩怀雀。眼角处一个水蓝的身影闪过,快得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我不准你去。”喻文州反手挽了剑花,墨石剑带着些许气恼抵在对方的咽喉处,叶修恍然不觉,只温柔的看着对面少有的将怒气摆在脸上的人。一贯温和的喻文州,现如今也会仪态尽失。

“潼关一战,天策二十万精兵......未曾生还一人。曾经的东都之狼......再也不会回来了......”叶修语气有些低沉,最后一句话却是傲骨铮铮——男儿保家卫国,岂有不去之理。

喻文州收了剑,一双墨色晕染开的眸子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重新认识他。良久,他侧身让开了道路。“叶修。”他淡淡的唤了一声,已经走远的人顿了顿,没有回头。一点自嘲般的轻笑挑起,喻文州一字一句说出口:“你予我之情,不过如此。”声音冰凉岑寒,带着一点嘶哑,让人听着,心就先疼了。

是了,他早该知道。前年他二人共游塞北,恰是遇见了当年大唐与吐蕃的战场。放眼望去一片狼藉,仿佛还有着死者不甘的嘶吼回荡在这片土地上。当时叶修下马,怔怔的前行。他不记得叶修说了什么,自己答了什么。只有喻文州看叶修时,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山雨欲来风满楼,它似乎已经昭示了,若有朝一日......叶修选择的,必是天下。

原来,最后是这样......他和天下比,终究是天下更重一些。那他自己呢......在叶修心里,喻文州究竟能不能仅此于天下,甚至超过他自己呢?喻文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玄甲将军已然走远,长歌弟子收了剑,喃喃自语:“罢了,多少那东西在,也能护他一命了。”

依稀是几年前,他刚与叶修互通了心意,两人正是情浓意浓的时候,恰逢万花弟子张新杰拜访。

张新杰师承五毒教主,随五毒教主精研蛊数,表面上,却是万花的弟子,精通医术。名气虽然不大,但能力确实一点也不小的。

“我想要一对生死蛊。”支开叶修,他直白开口。“生死蛊......”张新杰玩味的重复了一遍,并不意外他对自己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生死蛊有什么用?”

喻文州抬眼,外面日光明媚,流连在他人身上,显得暖洋洋的。他稍稍眯了眯眼去看空中那颗剧烈燃烧的火球,不自觉的,声音便带了柔和。“战场上,兵器无眼。我怕终有一日......不得不防。”

若有那么一天,他也愿意用自己的命换爱人平安。

 

安史之乱八年征伐,各大门派几乎都灭了门。喻文州认识的,熟悉的也大多死在那里。

他避了世,干脆在西子湖畔寻了住处。七秀坊主一把火烧了秀坊带人北上;藏剑山庄心剑叶英亦带着门下弟子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你是怎么还能安然坐在这里的。”张新杰放下手中事务千里迢迢来了西子湖,整日听他弹琴抚曲,时而自顾自研究医书,倒也自得。喻文州跪坐在桌前,依旧的温如淡雅,语气波澜不惊。“说实话,我是被留下来的那寥寥数人之一,毕竟要是江湖全灭的话......这些秩序又怎么传承下来呢。”

若是可以,我也想上战场。至少在最危机的时候,我能站在你身边,一同面对。

话在心里转了转,没有出口。他以手抚弦,止住余韵。喻文州从桌旁站起,本想再对张新杰说些什么,心中有根线猛地断了。眼前鲜艳的红蔓延开,他终究没忍住,一口血呛在了青玉流上。冰丝玉弦沾染了血迹,隐隐颤抖,仿佛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大限将至。

疼,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心口像是火烧了起来。喻文州揪着心口,冷汗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混着唇角溢出的红,砸在白色衣襟上,像极了寒冬腊月他和叶修一起看过的万里梅花。这样的疼......是生死蛊......叶修,叶修是不是出事了。他勉励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牵挂其爱人的安危。

“喻文州。”张新杰快步跑来,语气满是焦急,“怎么回事?”

喻文州跌坐在地,已然说不出话来,张新杰上前,搭腕。“是生死蛊......生死蛊被引动了。我说过的,他活,你死。”喻文州点点头,脸色苍白的人勉勉强强撑起上半身,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

“别告诉他。”

张新杰快速下针,封了他周身大穴,带着人星夜奔赴天山。

 

“好,生死蛊我可以给你一对,但你要记住,生死蛊一旦被引发,便不可逆。它会生生折断你的经脉,用你的心血去给另一只蛊提供足够的力量。全身经脉断裂的痛苦,你确定能忍下来?”当时面对这么咄咄逼人的提问。喻文州给出的回答是......能。

 

天山山脚,张新杰下了马,也不多说,背着喻文州攀山而上。白雪簌簌而下,他嘴唇乌紫,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动静。直至将喻文州安置在天山深处的寒潭中,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竟是莫雨亲自到来,递给他一块令牌:“你去吧,凭着这个,恶人谷与天山范围你可以自由行动。他就是喻文州?看着面容倒是真当得起世人口中那般谦谦君子。”张新杰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外面。“先生......”莫雨迟疑开口,却被张新杰打断。“人死不可复生,王谷主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你去求师父吧。若是师父肯将她的凤凰蛊分与王谷主,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新杰在天山闭关,一呆就是两年。整整两年,每天给挚友施针,总算是稳定了喻文州的情况,现在有寒潭的寒气护体,总算是险险救回一命。

两年后,安史之乱结束,叶修寻上了天山。“你来做什么,”张新杰语气淡淡,“这就是你想要的?”

也实在是不怪他,张新杰心疼喻文州心疼的紧。自家挚友为这个人劳心劳力甚至不惜种下生死蛊,他倒好,一次都回没来看过喻文州。

“为了你,他经脉尽断,躺在这里死不死活不活的。你满意了?”

叶修僵在哪里,平日一张随口便是嘲讽的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了。

张新杰轻笑,满是苍凉和不屑:“你......受了谁的命,保了谁的安。”

 

又是三年。叶修并非不知自己长居天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上位人的不满。只是他选择不在乎。张新杰四处游历,却也没找到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女花。

“除了神女花,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凤凰蛊。”

“算了当我没问。”

 

三年又三年,叶修早已在各方压力下离开了天山。他回了当年喻文州在江南落脚的小屋。熟悉的景物,熟悉的布局。甚至连亭中那架喻文州的青玉流也都还在。弦上的血迹早已凝成了乌黑色,他歉然的抚过琴弦,内力一点点震碎污垢。

将琴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终究叹了口气,在那里枯坐了两个日夜。

那是个明朗的夏季清晨,叶修打开屋门,外面一长身玉立的影子,白衣蓝边,发冠高束,风流如画。“叶修,”他轻轻地唤了一句,“别来无恙。

 

后记

仿佛依稀是当年,在长歌弟子看不到的地方,玄甲将军久久的凝视着他走过来的方向。“这次征伐......凶多吉少。如果终究有一人要走向死亡,那么......让我去吧。至少能护得你一生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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